牛牛君

表面冷静的狂热粉

锦衣卫(峰霆衍生/古风架空/小all,有冷cp)

今天还是《锦衣卫》写得快,所以还是更这篇吧,《浅行》其实也在写了。

我自己特别喜欢这两个故事的,希望大家也喜欢。

今天,其实等于屠苏跟陵越表白了,只是因为是古文,不知道这样写,大家能不能感受这情意在里面。我可不敢在古文里写什么爱不爱这样的词的。

所以,期待大家的支持和建议。

爱你们!久等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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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回:表白

 

陵越被陆鸣背着回了住处,伤的是身后下肢的位子,只能趴在床上,“都散了吧,明日点卯不可迟了。”陆鸣赶走了众人,亲自从自己住处拿了伤药,下人正端着热水进门,也被陆鸣遣了出去。

“师兄……也没多少时辰,师兄也歇息片刻吧。”这杖刑很是有些讲究,若是脊仗摆平,打在身上声响动静大,却不怎么疼,莫说三十杖,就是三百杖也只是轻伤;可若脊仗立起来,那便如同刀刃一般,每一下就是一刀坎在身上,再加之专往私密及筋脉处落下,受刑的人很快便吃不住了,就只需十来下就是不疼死也要残废。陵越的伤不是最重却也不轻,府司的兄弟不会下那狠手;可是这些个规矩雨化田是宫门中人,自然也是知道的,全部摆平了打只怕这雨督公不肯善罢甘休又要生出其他事端,终究是糊弄不过去的。因而带走陵越时,刘同舟暗暗对着施刑的二人使了眼色,二人板子立起,却控制手腕的劲道,高举轻落往好受处打。如此,陵越伤了皮肉见了血,好在没有伤筋动骨,那雨化田也被应对走了。

“少说话,趴好了!”看着陵越的伤势,陆鸣还是心疼的。沉着脸色说话声音也全是怒气,将药粉混入热水中。这溢出的血干得快,布料黏在伤口上,等会儿揭开时怕还是要吃些苦头。

“忍着。”陆鸣坐在陵越身侧,伸手刚碰到衣角,就被拉住了。

陵越满头冷汗,面色也是难看,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握着陆鸣的手腕,“师兄……”吞吞吐吐,神色尴尬。

“作甚?!放开,老实趴好。”陆鸣本就心中不快,这会儿满脑子是自家师弟的伤势,以为陵越抓着他是怕痛,“咬牙一忍,我轻些。”说完看看依旧被陵越抓住的手腕,“松开吧,你不松开怎么弄?”

“师兄……我,我自己来……”陵越憋得满脸通红,若不是房内昏暗,只怕他都要羞得找个洞去钻。

“你……什么时候了,又不是大姑娘!”陆鸣听了话一愣,便明白,陵越是面皮薄。可更多的还是没往深了想。

“师兄,我可以的。让我自己来……”伤了下半身,要让他人来擦拭上药,陵越实在抹不开脸面,既然师兄木讷,只好言明摆起坚硬的样子。

陆鸣直起身,一言不发看着床上的师弟,看着他为难的神色、无意间轻咬下唇,撑着身体的手已经发颤,却还是撑着不肯趴下,望着自己目光坚定。

“东西放这儿了。”陆鸣将水盆、伤药、棉布往陵越面前一摆,头也不回的出去了。自己从来拿陵越当亲弟一样关爱,果然还是个大老粗,弄得陵越尴尬为难。总觉着陵越还是师傅带回来那瘦弱的小孩儿,可小鸟总要长成老鹰的,自己对他护得太过了。叹口气,摇摇头,陆千户直接去往大师兄处,许府的事总要好好商议一下,只怕雨化田不肯善罢甘休放过陵越。

 

东西确是离得不远,只是全部自己来处理也非嘴上说的那么容易。勉强支起身体去拧干棉布已是满头大汗,想要自己褪下裤子又是好一番折腾。可偏偏这事假手不得他人,再疼也得咬牙来做。

“什么人?!”耳边听得异样动静,只恨自己受了伤行动不便,否则以自己的轻功早就追出去了。陵越摸上身侧的软鞭用来傍身,反手拉了床上的被褥盖住身体。

外面那人非但没有离开,而是推窗而入,同时熄了屋内的烛火。一时间,屋内昏暗一片,若非今夜月色朗朗,只怕是目不能视了。

“小声些,莫惊动旁人。”暗中男子的身影靠近床边,借由月光,能看清轮廓。百里屠苏小心坐下,一手握上陵越的手,顺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棉布,也安抚住陵越欲挥出的软鞭。

“小侯爷?”虽然昏暗瞧不真切,可陵越与他交过手,又曾朝夕相对,这声音也好、形貌也好,真切就是百里小侯爷。“你?……北镇抚司眼线遍布,你不该这会儿来呀。”略作细想,陵越便猜出百里屠苏因何出现在此,“我没有提小侯爷,这事已然落到阉宦手中,你更不能露面了。”

“……”暗中屠苏叹气,瞧着眼前的人,一如当年那样,既心思通透又纯良。多年未相处,自己确实不放心,深怕陵越在重压面前为了自己或是自家师兄们,将自己今日行踪曝露。直到看着他受刑,才深深责骂自己。他是什么样的人,多年前不就知道了么?宁愿自己吃苦,也不会背信弃义。自己小人之心,在陵越这君子面前,真是自惭形秽。

“陵越……我来……”多少歉意的话,屠苏还是没能说出来。他怕自己说了,反而生分了这些情意,也觉得玷污了陵越真性情。于是,屠苏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意,只有拿起身侧的伤药,小心去掀起盖着的被褥。

“别!小侯爷,无甚大碍。趁着夜色深沉,小心离去吧。”交过手,知道屠苏武功不弱。可北镇抚司高手众多,若被发现,屠苏只怕难以脱身。况且,这上药之事,本就难为情,连师兄都拒绝了,更何况在屠苏面前。

陵越适应了屋内的昏暗,欲伸手拿回屠苏手中的伤药,却被屠苏挡开,“当年你为了我,今日,便由我来吧。”屠苏所说乃是当年陵越不顾一切为他治伤,可……伤处不一样啊。陵越依旧想开口拒绝,被屠苏伸出食指抵在嘴唇上,微凉的触感让陵越一时怔住了。

“从今往后,我绝不会再叫你为我受伤,为我为难。”压低的声音,沙沙哑哑的,带出多少情意拳拳,不同于暗道相遇说“为难”时的无奈与牵扯,真真带出的决绝誓言。

屠苏拿起包扎的棉布,遮起自己的眼睛,“陵越,信我……”

望着这样的屠苏,陵越愣在那里,一时无话。他满面通红,直觉气血翻涌,连呼吸都乱了。若非昏暗、若非屠苏遮住双目,陵越只怕要将自己埋到被褥之中去了。这会儿的场景,自己出声也不是,就算屠苏瞧不见,陵越也扭过头去,不敢再看着眼前之人。

二人自小的情分,自己同百里屠苏,这算什么呢?或许是自己多虑,可小侯爷的话语也罢,神情也罢,自己即便不擅这男欢女爱之事,也是感受得到的。陵越不是虚假之人,不会当作视而不见、听而不闻、毫无感受。可这,并非世间正道……他是世家贵胄,继承门庭。自己与屠苏,那层薄纱怎么能去捅破?也许……自己与屠苏只是情深义重,格外亲厚。

陵越乱了气息,屠苏听得真切。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神不安。可时间不多,再拖延,待到卯时,自己真的是出不去这北镇抚司了。稳住心神,屠苏探出手,手掌朝下,小心翼翼往下压,凭着血腥的气味,凭着指尖的温度,竟准确摸到隔着衣裤的伤处,“忍一下。”右手轻轻挑起裤子边缘,慢慢掀起,指尖传出的窒碍感,知道是伤口黏住的布料。左手从盆中拿起浸湿的棉布挤干,小心的往那伤处边缘轻擦,一边擦拭一边去隔开布料与伤口。

心思慌乱胜过这微微痛觉,陵越没有出声,任由屠苏将药粉洒在自己隐秘之处。小心拿棉布垫在伤口上,原本想要帮陵越换了裤子,想到陵越紧张为难的样子,屠苏还是没有开口。摸到被褥,轻轻盖上,屠苏拿下遮眼的棉布,“明日换药……”

“明日我自己来!……小侯爷还是早早走吧!”屠苏才开口,陵越立刻将话接下,依旧是扭头不看,只是自己握紧的拳头,压着满心慌张。

“我是说,这药中加入些许宫中秘制伤药,疗效更好。你换药时记得加进去,莫要忘了。”屠苏声音带着几分笑意,直弄得陵越难堪到想要发作。

“陵越……你行事纯正,心怀坦荡。可世道险恶,这案子已非单纯的灭门之案。我不在你身边,却会尽力护你。只是你自己也要万般小心周全,莫要再强出头了。”眼瞧时间不多,陵越虽还是不看自己,屠苏也顾不得许多。执起陵越一只手,牢牢握在掌中,迫使陵越看着自己,目光深沉,情意款款,“陵越……我想听你叫我屠苏。”

“……陵越早先就说过,你我君臣,大礼不可废。”咬咬牙,狠下心,“小侯爷,请吧!”

几不可闻的叹息,时间仿若禁止。窗外响起点卯金鼓时,房内早已没了百里屠苏。

陵越趴在床上,明明又痛又累,却如何也无法入睡,满脑子全都是屠苏的声音,一声声的“陵越”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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